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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耕隐为王子安作 元 · 大圭
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:石仓历代诗选卷三百六十六
读残书卷雨声稀,耕破春云晓色微。
瓦缶自倾苍术酒,金貂不换绿蓑衣。
江花未落秧针短,陇草初深茧栗肥。
翻笑义熙陶县令,田园荒后始知归。
讲义上 南宋 · 洪咨夔
出处:全宋文卷七○○八、《平斋集》卷二七
《豫》,利建侯行师。
豫有犹豫、备豫、和豫、逸豫之义,人能决犹豫而思备豫,则见几于吉之先,安往而不和豫,过于豫则逸矣。其义虽四,而实一也。《豫》承《谦》之后,谦无凶悔吝,则和豫可知。《震》动于上,《坤》顺于下,动必以顺,故建侯以亲众,行师以动众,事虽至重,无不利,大顺则大利在其中也。建侯而非顺,则开国而用小人,行师而非顺,则行险而毒天下,果何利之有哉?其卦以一阳主五阴,亦有《比》「建国」、《师》「蓄众」之互体。
《象》曰:豫,刚应而志行。顺以动,豫。豫顺以动,故天地如之,而况建侯行师乎!天地以顺动,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;圣人以顺动,则刑罚清而民服。豫之时义大矣哉。
六五以柔居上,九四以刚应之,刚密比于柔,不期应而自应也。人君有柔中之德,虚己以任大臣,大臣有刚健之德,自任以天下之重,刚柔相应而相济,志所欲为,何往不克!然志之所以行,亦惟其顺也。以顺而动,用能致豫,既豫之后,又以顺动,终始一顺,无有间断,天地所以妙不息之运如此而已。人君之建侯行师,其能违乎!天地以顺而动,则日月四时无过忒;人君以顺而动,则不待刑罚而民心服。在我无所违乎理,在人自无所违乎我也。时者天运,义者天理,顺而行之,豫之时义岂不甚大!苟或违道干誉,咈民从欲,是为悖矣。
《象》曰:雷出地奋,豫。先王以作乐崇德,殷荐之上帝,以配祖考。
礼极顺,乐极和,顺则和矣,乐所以导和也。方雷在地中,动于至静而不露,迨出乎地而奋乎天,群蛰启户,万象趍荣,孰不同其和豫!然圣人合《震》、《坤》以为象,不曰雷出地上而以奋,言深闭久郁之馀,一旦震发,造化妙用,轩豁呈露,施生䜣合,动植昭苏,豫莫大于此。先王观《豫》之象,发扬和声,褒崇先德,如韶继勺酌,以侈祖考对天之休盛,荐之上帝,如《思文》《我将》,推而配之。盖谓治至于豫,皆祖考盛德之积,非予一人所能致也。人君惟不以和豫自居,则不至于以逸豫自安矣。
初六:鸣豫,凶。《象》曰:初六鸣豫,志穷凶也。
臣闻巧言者误国之具,佞人者危世之本。《豫》五阴皆宗九四,一阳四秉。大臣之权,初以阴柔小人密相应与,极其趍和之意,形为邪谄之辞,以求容悦,大臣亦悦其爱己而甘受之。《象》以志穷致凶为言,志不自立,惟用之于献佞贡谀,其穷可知矣。等而上之,以此求容悦于君。人材阨而不进,则曰野无遗贤;民生困而不省,则曰雨不害稼。积薪将然而曰已安已治,朋党方兴而曰太平无象。其发于声音,谄曲万态,而宦官女子之言,朝夕薰浃于耳者,又相与为表里。大厦就颓,同于一压,凶孰大焉!
六二:介于石,不终日,贞吉。《象》曰:不终日贞吉,以中正也。
臣闻天下之理,非与物俱转者所能察也。人惟主中正于中,然后能介然如石;能介然如石,然后能见几而作。盖石质坚而体静,静者见善必明,坚者用心必刚,一念不动,万理洞烛,不俟终日,已尽见未然之几,区处先定,应酬不差,宜其正固而吉也。盖二与五为应,不与四为应。众爻皆宗九四之大臣,二独居中得正,介特自立,以砥柱一世,可谓难矣。然二五君臣,虽为正应,而隔于九四,其情不得以相亲,故介特之臣,但能坚于守,未能鬯于用,其先见之远,先知之明,万夫之望已深属之矣。人主能不沉酣于逸纵,不昏蔽于便佞,好贤之心不衰,求善之志不改,则介者终有时而亲矣。
六三:盱豫悔,迟有悔。《象》曰:盱豫有悔,位不当也。
臣谓此人臣患得患失之象。三迫近九四,当国之大臣,欲如初六小人进为容悦,恐非正应而不我与,眄眄仰视,逐逐营求,是患得也。欲如六二君子介特自守,又利害祸福交战于胸中,踌躇未决,趑趄复前,是患失也。以不中正之人处不中正之位,而盱、迟皆悔,陨获充诎,情状毕露。其悔而不凶者,大臣不与为应,奸无所售,故不至凶。使其奸得售,则欺君卖国,无所不至矣。有国者安用是患得患失之臣为哉!
九四:由豫大有得,勿疑朋盍簪。《象》曰:由豫大有得,志大行也。
臣闻九四以一阳为众阴所宗,材全而气盛,毅然以天下之重为己任,下倾心而仰之,上虚心而属之,此天下之豫所由致也。由我致豫,建侯而国势尊,行师而人心顺,其有得大矣。然功业之盛者,必有信己太过之弊;权任之隆者,必有专己自用之咎。大臣当由豫之时,苟骄吝一萌,不能开心与天下之贤以共治,则豫之由致,安保其不为乱之阶,得亦安保其不失也!惟洞无有我之私,披胸臆以待贤,忘势分以下士,疑豫一点不留于中,则声应气求之下,如簪聚发,何材之不集,而致君泽民之志,遂得以达于天下,信于万世,此正周公握发吐哺时也。盖疑者德之莠,事之贼,大臣无疑心之累,则足以合天下之善,断断乎知贤之当任,知邪之当去,不以疑贰之心来谗贼而启惎间,则百志惟熙矣。
六五:贞疾,恒不死。《象》曰:六五贞疾,乘刚也;恒不死,中未亡也。
臣闻疾非特六淫之疾,凡足以为吾心之害、吾德之累、吾国之忧、吾民之戚,皆疾也。人君处和豫之极而逸豫生,嗜欲好乐便嬖侧媚之足以蛊方寸者纷至于前,于此能一念内固,外邪客气不得以乘虚而干正,则德性坚明,元气充实,既寿其身,又以寿其民、寿其国,则亿万年无疆之休,皆其功也。象以乘刚、中未亡为言,盖六五柔中之君,乘乎刚则有格心之大臣而内志不可摇,秉乎中则有闲邪之定力而外欲不能入,内外交相养,此所以贞疾而安、恒不死而寿也。夫德慧生乎疢疾,鸩毒藏于宴安,此爻在《豫》之五,当以《无逸》三宗享国之意参之。
上六:冥豫成,有渝旡咎。《象》曰:冥豫在上,何可长也?
臣闻人孰无灵明虚彻之性,有物蔽之则灵者冥。和豫之极而肆逸豫,此心瞽塞,罔有知觉,故冥豫以成,成非一日之积也。方此心清明之初,岂不知观逸游田沈湎耽乐之为患?及为外物所移,则勤者惰,立者弛,操者放,日积月累,性为情铄,而冥顽不灵之豫于是乎成,正以阴柔之资不能闻义而徙,见善而迁,以至此极也。《易》卦未有穷而不变者,故逸豫既极必渝,渝则亦可以旡咎,旡咎善补过,前日之不善庶几其可掩也。苟既极而不知变,则危亡无日,何长之有哉?然冥豫既成,宜无可变之理。圣人犹许之渝,若其未成而知变,岂特旡咎而止?观此则知唐玄宗之乱兆于开元,成于天宝,懵不知变,祸乱四起,可为万世之戒。
《随》,元亨利贞,旡咎。
臣闻随者,从也。从之义无不该,人之从乎我与我之从乎人,皆从也。而《随》以我之所从为重,外卦《兑》,内卦《震》,震动而兑说。一念动于中,随所感而说从之,得所从则有大亨之理。然动说成体,易于转移,惟利乎贞则可以保其终之旡咎。况人君宅民物之上,一言而万里响应,一动而群黎风偃,致亨之大,有不难者,特惧乎所从不得其正尔。从乎天理正也,而从人欲;从乎人心正也,而从己私;贤人君子之从正也,而从佞人;忠言嘉谟之从正也,而从谗说;儒生学士之从正也,而从宦官女子。从非其正,咎能免乎?穆姜谓有是四德,随而旡咎,似识此意。其以随元亨利贞同乾德之备,非《彖》意也!
《彖》曰:随,刚来而下柔,动而说随。大亨贞旡咎,而天下随时。随时之义大矣哉!
臣闻《易》以上下无常、刚柔相易成卦。《乾》上九之刚来于《坤》二阴之下为《震》,而上卦则《兑》,动于内而说于外也。盖《随》自《否》来,方否之时,三阳位于上,三阴位于下,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,何随之有?《随》之为卦,上下接而阴阳交,故其动也,臣言可从则说而从乎臣,民欲可从则说而从乎民,刚下于柔,不惟己之徇也。惟不徇乎己之私,是以否之塞转而为随之通,大亨且正,终保其旡咎,而与天下相安于时措之宜。羲农黄帝尧舜氏十三卦之制作,与夫子丑寅之建,忠质文之尚,析因夷隩作讹,成易之序,莫非与时而偕行,上无戾乎天运,下无咈乎人心,其义至大而不可穷,皆刚来下柔、转否为随之功也。苟徒恃一己之刚而不明下柔之义,势尊则亢,气盈则骄,君子之言日疏,小民之情日戾,犹不免于无民无辅,又安保随之不为否乎?
《象》曰:泽中有雷,随。君子以向晦入宴息。
臣闻静极而动,动极而静,造化自然之理也。雷动于春夏,今潜伏于泽之中,《兑》为泽,正秋之时也。雷收声于正秋,亦维当静之时,随时而安于静,且以养夫动也。雷不养动于静,无以出地而奋豫,君子不养动于静,无以体天而行健。龙蛇之蛰以存身,岂徒蛰哉!故朝以听政,昼以访问,夜以安身,莫非惟时之随。使不安其身于夜,神过役则易竭,朝听昼访,乌能无惫?是以向晦必入处于内而宴息,息盖作之几、生之本也。夜气存于至静之中,湛然其清,渊然其明,浑然与太极同体。向晦所养若此,凡旦昼所以泛应酬酢各中乎理,而用之不穷者,皆此其出也。彼沈湎于长夜,宴安于衽席,安知瞬存息养之义!
初九:官有渝,贞吉,出门交有功。《象》曰:官有渝,从正吉也;出门交有功,不失也。
臣闻《随》以刚来下柔成卦,重在初九。初,随之始也。所随邪正是非,当严之于始。夫耳目之官,不思而蔽于物,心之官则思。人之一身,耳司聪,目司明,以至口鼻体,莫不各有所司,心则统之。君子治身之道,当先治其心。盖此心不难于应事物之常而难于接事物之变。境变于前,感物而动,官失其守,遂与俱移。能于纷至沓来之变,操之常,得其正,则吉矣。然必出门而交,乃能有功。出门即出门同人之义,交于事物,无亲昵系吝之私也。一私不立,与天下为公,则既吉而且有功,岂非所交不失其正欤!彼谓不见可欲,使心不乱,是必死灰槁木而后可,其何以定而应,寂然不动,感而遂通天下之故。感而通天下之故而寂然不动者常自若,能如是则见可欲而心不乱,然后可与论从正不失之义。
六二:系小子,失丈夫。《象》曰:系小子,弗兼与也。
臣闻理无两立,心无两用,人无两从,随以得所从为吉。六二以阴从阳。初九阳之微,为小子;九五阳之盛,为丈夫。小子剽轻而无远虑,丈夫静重而有深识。吾心所系,苟属于在下之小子,则必失在上之丈夫,所与岂能兼哉!大抵中人之性趋下易,趋上难。小子狎而亲,便辟善柔,如以石投水;丈夫敬而疏,直谅多闻,如以水投石。言焉舍忠而从佞,事焉舍是而从非,行焉舍正而从邪,得于此则失于彼,曾不自觉也。六二阴柔牵于多爱,故设此戒以劝择善。《板》诗刺厉王失道,老夫灌灌然输其忱款而不见听,小子则蹻蹻然得志而骄,所从可不谨乎!
六三:系丈夫,失小子,随有求得,利居贞。《象》曰:系丈夫,志舍下也。
臣闻同是心也,操舍有存亡,善利有舜蹠,一念之发,所由分也,故人心惟危。六二本居中得正,系乃在于小子;六三本不中不正,系反在于丈夫。克念罔念之间,狂圣易位,此心界限,乌可不严哉!吾之所系,既能舍邪而从正,舍非而从是,则无求不获。人之善皆我之善也,而犹以居贞为利,不正则虽择善而从,不能固执,何益哉!然所系得失,当观之立志之初。趋向高明则上从,趋向卑污则下从三,欲舍卑污而进高明,宜不为小子屈也。君道亦然,志在于下则系孟明而失蹇叔,系商鞅而失甘龙,系林甫而失九龄,系卢杞而失陆贽,天下以之而乱。六二、六三,两爻政相反,玩易者可以类推而知所择矣。
九四:随有获,贞凶。有孚在道以明,何咎?《象》曰:随有获,其义凶也;有孚在道,明功也。
臣闻仁者先难而后获,初未尝有获心,诡遇一朝而获十,则有心于获者也。人臣之患,莫大乎有心于获。获心一萌,则高者徇名,卑者逐利,一念外骛,曾莫知返,功与道始判而为二。皋、夔、稷、契、伊、傅、周、召,道行而功自存乎其中;管、晏求功于道之外,而功亦泯矣。九四以阳刚之材居近君之位,动于中而说于外,其心所随,惟在于获,急浅功近利之计,昧至正大公之趍,贞固守此,宜其凶也。是必顺天命、本人心以辅治,而行其所无事,惟知有道,不知有功,一忱所存,终始无间,则功自道出,昭然大明于天下,皆归于仁义礼乐之中,皞皞乎其不自知,尚何咎之有!夫子之得邦家,立之斯立,道之斯行,绥之斯来,动之斯和,足以尽此。董仲舒谓仁人正其谊不谋其利,明其道不计其功,足以知此。
九五:孚于嘉,吉。《象》曰:孚于嘉吉,位正中也。
臣闻嘉者,善也。九五居中,得正之君,在随之时,以说为体,声色玩好,一无动乎其中,而惟善之从。言必善言,动必善行,发必善政,用必善士。其推之四海,散之两间,良心善性之感发,祥风膏雨之沾被,何往而非嘉哉!然其要在孚。孚者,出于中心之实而非伪,表里相应,终始相续,以不贰不息之心而从乎善。断断乎有诸己之信以极乎充实之善,辉光之大而进乎圣神之域,吉孰大焉!茍惟矫揉于十手十目之地,而放于宫庭之渊邃,勉强于一朝一夕之顷,而怠于岁月之悠久,秉于中者非实意,饰于外者皆伪为,善转而恶,吉亦转而凶,一念之孚不孚,其应盖不爽也。象以位正中为言,盖有是位不可无是德。九五之位,既正且中,而德之正中,又能会万善于一己,位斯称矣。是知居天下之广居,立天下之正位,必行天下之大道。
上六:拘系之乃从,维之,王用亨于西山。《象》曰:拘系之,上穷也。
臣闻民至愚而神,可以心感不可以力劫,可以道御不可以智笼。《随》之上六,人心悦从,有所不容释,此非智力所能及也。大王居邠,迫于狄,不忍以养人者害人而去之,民相与遮前拥后,力攀强挽,惟恐仁人之舍去,既拘系之,又从而维之,与《诗·白驹》之留贤者「絷之维之」同意。民之留大王者若此,大王终不为之留,而从者如归市。有人斯有土,故用之亨于西山。周家八百年之业,于是乎肇迹矣。《象》以拘系之为上穷,盖上处《随》之极高而无位。大王为狄所迫,失位而去,至于拘系之不可留,遂邑于岐山之下,岂非《随》之穷乎?《易》道穷必变,穷上返下,宜有亨之理也。然则人心之所去,秦虽劫之而不能止;人心之所趍,周虽逃之而不能却。有天下者,可不深求抚后虐雠之义,而思所以固结斯民之心哉!
《蛊》:元亨,利涉大川,先甲三日,后甲三日。
臣闻大弊极坏之世,天所以开圣人也。《蛊》取坏乱为义,以爻言之自《泰》来,以卦言之继《豫》、《随》之后,安则玩,玩则媮,媮则垢弊日积,养成坏證,与人久宴溺而疾生于心,其为蛊一也。而蛊无终蛊之理,故蛊坏之中有元亨者存。何则?饥易为食,渴易为饮,大弊极坏易为治。方王道板荡,纲纪文章一切扫地,英君起而拯之,中兴不翅反掌。是知蛊未有不可治,治得其道而大亨。虽江河至险,亦利于涉,特患乎安于蛊而无兴起之志耳。然急于救弊者,未免用意之太锐;切于望治者,未免求功之太速。险难在前,径涉不惧,志壮气盈,视天下事若无足为而易之,易则难者将至。过惩前日之不事事,适滋后日之多事,未保其不然也。夫甲者十干之首而事之端,既先三日以谋其始,又后三日以图其终,反覆拟论,备极详密,使治道日有趍新之功,而无矫枉之虑,前弊可拯,后患可弭矣。夫如是,然后谓之善治蛊。
《彖》曰:蛊,刚上而柔下,巽而止。蛊,蛊元亨而天下治也。利涉大川,往有事也。先甲三日,后甲三日,终则有始,天行也。
臣闻户枢不蠹,流水不腐,以其日运而不息也。故蛊坏常生于久安不事事之馀。人君亢然于上,人臣靡然于下,截然其不相接。且下以巽顺养谀,无切劘正救之益;上以逸乐养尊,乏振厉奋发之意。于是纪纲隳于姑息,制度弛于因循,道揆法守紊乱于私意之胶轕,天下之治日入于大弊极坏之境而不自知。在卦,《艮》之刚居上九,《巽》之柔居初六,巽顺艮止而蛊以成,正君臣相与拱手安坐,以致天下之乱也。然蛊岂终于蛊哉?有能以饬蛊为己任,力量大而规摹壮,精神全而风采立,一斡旋间,扫积坏之弊而兴大亨之治,有不难者。利涉大川,必明之以往有事。盖久安不事事,所以成蛊;往有事,所以济蛊也。况作事贵果,虑事贵精,世之贤君,思欲为天下拯弊起坏而纳之治,岂非立志之美!然或发强有馀而密察不足,广大已致而精微未尽,故事随举而随沮,令随行而随辍,皆由未得先甲、后甲之义也。夫先甲三日以谋始,后甲三日以图终,终而复始,循环无间,精义入神以致用,何蛊之不治!其在天行,如贞之复返于元,《艮》之复出于《震》,非终之外他有所谓始也。故观天运,则知人事。
《象》曰:山下有风,蛊,君子以振民育德。
臣闻《左氏传》,风落山为蛊。风落于山下,无物不挠,故《蛊》以取象。然致蛊者风之动,治蛊者《艮》之静。盖《艮》体重厚而笃实,不为物移,屹乎山之止也。风能挠于一时,使山下之物散乱不齐。少焉风止,草木之高高下下自若,山何尝加损哉!君子观象于《蛊》,以《巽》振民,以《艮》育德,育成君德,固作兴民心之本。而德之育也,必以山之静,与「山下出泉,蒙」同。吾能体中正仁义而主静,挫众纷而不扰,应万变而不乱,动与静无非静,外物孰能蛊之?吾心无所蛊,则人心无所蛊,而天下国家之治无所蛊,一静足以制百动也。玩《易》者必因象而求意。
初六:干父之蛊,有子,考旡咎,厉终吉。《象》曰:干父之蛊,意承考也。
臣闻《蛊》自《泰》来,具《坤》、《乾》之体,故诸爻干蛊以父母言。父之行事一出于正,作室而涂塈茨,为力甚易,不见其子干治之功。惟前人蛊坏,有待振饬,必其材足以植僵起仆,使百堵偕作于室毁之馀,则干治之功见矣。有子而考旡咎,正以子能补其过也。不然,生不之诤,没不之改,陷父不义,犹为有子乎?然圣门以不改父臣父政为难,初六乃于继父之始,亟惩其蛊坏而饬治之,必有甚不获已者,而于心终不安,故必以惕厉处之,事无轻举,举之必当,如此则可以终吉,终不失其顺也。象所谓意承考,盖前人之蛊自我而治,不曰我之能,而曰吾父之志,欲为而未遂者,今特以我之意逆父之意而行之,干治非我功也。是不特掩父之过,又将扬父之名,岂不俱有光荣哉!元祐改新法,斥奸臣,皆推之神考之志,正得此意。
九二:干母之蛊,不可贞。《象》曰:干母之蛊,得中道也。
臣闻九二上应六五。为子事母,母有不及,不可不正。正救或过则易至于伤恩,怡声下气,柔行巽入,使之浸润而冰释,则蛊为可治。或以贞行之,阴柔之性,吝执不回,情有所激,未必不重其蛊也。贞者事之干,而干母之蛊不可贞,不贞乃所以为中。盖闱阃之内,听其自蛊为不及,急于治蛊为太过,无过无不及则中道得。二居《巽》体之中,犹以是为子道,戒事母难于事父也。诗《凯风》「母氏圣善,我无令人」,痛自尅责,几无以自容于天地间,卒能回母心,而成其志,可谓得此义矣。推之事君,《睽》之「遇主于巷」,未免委曲开陈,阴柔故也。若夫事刚明之主,则王臣蹇蹇,匪躬之故,惟恐其不克贞。
九三:干父之蛊,小有悔,旡大咎。《象》曰:干父之蛊,终旡咎也。
臣闻舜之斋慄,曾子之养志,莫非顺乎亲也。子以顺感,父以慈应,家有蛊坏不治之事,随宜整饬,次第毕举,而闺门雍肃,气象自如,乃干蛊之善也。九三处《巽》体而过于刚,安得无悔?然其才足以克家,与其嘻嘻失节,置父于有过之地,孰若三谏号泣,纳父于无过之域?故所悔小而咎不至于大。《象》以「终旡咎」言之,迹若非顺,心未尝不顺也。彼排闼引裾、折槛轫轮之臣,虽一时若以忤上为咎,而其心欲使国家动无过举,实存乎爱君,忠显而咎泯,亦犹是也。然则子以刚干父之蛊而旡咎,恃父之慈;臣以刚干君之蛊而旡咎,恃君之明。
六四:裕父之蛊,往见吝。《象》曰:裕父之蛊,往未得也。
臣闻德可以勉而进,才不可以强而能。世之贤子以起家为己任,如善弈者以一著救一枰之败,非有过人之材不能也。六四以柔居《艮》体之下,宽夷静厚有馀而材不足。方家事之蛊坏,非不思涤荡振刷而一新之,材不逮心,讵容强揠?故其蛊仅止于裕。裕者,宽缓而不迫也。事势抢攘,弊端胶轕,人情易于躁忿,而能镇动以静,制逆以顺,抚犷戾以柔,逶迤容与,不求快于一时,而磨以岁月,终能使乱绳之自解,而蛊亦徐饬矣。茍不量其材,冒为一决,则往必见吝,正以力常夺于过高,变每激于欲速,不可以轻进也。人臣治君之蛊,亦有随材就功以为裕者。子产相郑,修辞令以交于晋、楚而外难纾;主彊直以盟于驷丰而内难解,乡校议之而不怨,舆人诵之而不怒,郑赖以宁,非裕于蛊者乎?故孔子美其有君子之道而不称其材。茍材过于子产而道非君子,则盆成括之死,又孟子所深叹。
六五:干父之蛊,用誉。《象》曰:干父用誉,承以德也。
臣闻爱敬者孝之始,显扬者孝之终。人君出而当遗大投艰之责,仆者兴之,纷者理之,坏者修之,弥缝前人之阙,使天下后世不得以议其过。如昭帝继武帝,与民休息,已为难事,而况扬父令誉于无穷者乎?六五柔中之君,得九二刚中之臣为之辅,蛊坏之见于前者,一意干治,不遗馀力,已往之咎,与时俱化,方来之善,随日加新,而父之誉用是暴白于天下后世。此无他,承之以德故也。承以材略,则必求度外之功;承以文法,则仅救目前之过。惟承之以德,则高明光大之懿缉熙于九重,溥博渊泉之泽渗漉于四海,天下莫不以手加额,贺吾君之有子,后世亦莫不称其为天下得人之仁,父之誉岂不充塞于天地之间乎!文王当商末蛊坏之世,志有未遂,武王以圣德继之,而文之声益广,此爻应之。
上九:不事王侯,高尚其事。《象》曰:不事王侯,志可则也。
臣闻功名之士轻富贵,道义之士轻功名。世道蛊坏,少有抱负者,孰无趍事赴功之心?而上九乃不屑事王侯,岂其恝然忘天下,不与世同其忧哉?费惠公曰:「吾于子思则师之矣,吾于颜般则友之矣,王顺长息,则事我者也」。缪公亟见于子思,子思不悦曰:「以位则子君也,我臣也,何敢与君友也?以德则子事我者也」。上九居无位之地,而道足以为王者师。茍其时上无明天子,下无贤诸侯,讵肯屈道而事之?潜心太极之先,独立万物之表,高尚其所行事,外物无一足以动其心志,如此其远也。百世闻风,犹将兴起,岂不可为世则哉!虽然,隐居求志,正所以为行义达道之本。一瓢非所忧,则可以继四代而兴礼乐;万钟非所慕,则可以承三圣而正人心。世之兴大事,建大业,决非患得患失者之所能为。穷居不损,盛行不加,则致君泽民,恢乎有馀用矣。伊尹三聘而成格天之功,孔明三顾而定兴汉之计,道义重故也。是知不以富贵功名先入其心者,乃可与图天下之事。
王用亨授武翼郎閤门宣赞舍人致仕制 南宋 · 吴泳
出处:全宋文卷七二二五、《鹤林集》卷九
敕具官某:亲亲贤贤,此周家享国之道也。尔敬谨祗恪,廪乎祠官。厥疾弗瘳,欲挂冠神武门外。朕以其为荣王戚属,岂不念之?晋陟一阶,宾赞上阁,以致其事。可。
题资福院平绿轩(《宋诗拾遗》卷一八作王用亨诗) 北宋 · 张掞
七言绝句 押盐韵
禅窗虚敞瞰西南,野色溪光接画檐。
云去碧天无间断,一眉依约见山尖(元徐硕《至元嘉禾志》卷三二)。
游碧落 金末元初 · 李俊民
押寘韵
壬寅重午日,陪郡侯段正卿暨王用亨、刘汉臣、济之、君祥、仲宽、姚子昂、张唐臣、禄卿、平阳赵君玉、王润之同行。
浮云翳炎景,长夏惬幽事。
相陪林下友,共造金碧地。
清流漱寒玉,老树耸苍翠。
何人开山祖,妙处发天秘。
悠悠岁月深,剥落磨崖字。
遨头兴不浅,有酒留客醉。
幽鸟背人飞,不惯闻鼓吹。
抵暮出山门,溪风送归骑。
易讲义二 其一 随 北宋 · 陈襄
出处:全宋文卷一○八九、《古灵先生文集》卷二三
䷐随/《(《震》下《兑》上。)兑》为泽,《震》为雷。泽雷为《随》。《随》次《豫》者,《序卦》云:「《豫》必有随,故受之以《随」》。言人能顺动而悦豫,则必有随时之道。先儒多谓顺动而豫,为彼之所随,其义不通。《随》之为体,阴阳相随,己之所以随物,物之所以随己,当互见其义也。己之随物,如刚来下柔是也;物之随己,如六二「系小子」、六三「求有获」是也。夫随者,谓君子之道随时而行。时有险易、消息、盈虚,不可固执一道。见可则随,则其道大通而无过咎也。然则泽、雷二体,何以为《随》?泽,雨之类也。雷动则雨泽随之,故以泽、雷为《随》。君子小人皆有随,君子之德高明刚直,若不委顺下随于物,则无以得天下之心,尽万物之情以成功,《彖辞》所谓「《随》,刚来而下柔」也。故天之下随于地则万物生,君之下随于臣则功业成,天地交泰是也。夫之下随于妇则男女育,《咸》卦「男下女」是也。孔子叹「随时之义大矣哉」者,此也。又君子内有常德而外随时,是随之正也。若内无常德而外从于物,是回邪诡随之道也。此正如经、权之义,经者道之常,权者经之变也。故执经而无权则胶矣,离经而用权则贼矣。故荀子曰「道者体常而尽变」是也。孔子曰:伯夷、叔齐不降志辱身,「柳下惠、少连降志辱身,言中伦,行中虑」,「虞仲、夷逸隐居放言,身中清,废中权。我则异于是,无可无不可」。孟子曰:「孔子圣之时」,「可以仕则仕,可以止则止,可以久则久,可以速则速」。此皆随时之义也。小人之所随,为其冥昧无知,不能以自治,故暗者必随于明,柔者必随于刚,贱者必随于贵,如六二之从初九,六三之从九四也。
《繇辞》曰:《随》,元、亨、利、贞,无咎。
元,大也。亨,通也。利者,利天下之利也。随之为道,必有此元大、亨通、利物、正固四德,则无咎。若壮志在随时,而无元善长人之德,合亨通之会,无所利于天下。其所自守又不正固,未免有咎,故曰:「《随》,元、亨、利、贞,无咎」。
《彖》曰:《随》,刚来而下柔,动而悦随。大亨贞无咎,而天下随时。随时之义大矣哉!
观此二体,本固天地《否》卦所变,《否》卦上体是《乾》,下体是《坤》。今《乾》之上九刚爻,下交于《坤》之初六柔爻,是刚来而下柔也。又《随》卦下体是《震》,《震》为阳刚之卦。上体是《兑》,《兑》为阴柔之卦。今《震》在《兑》下,亦是刚来下柔也。又初九之刚,在六二、六三两柔爻之下,九四、九五之刚,在上六柔爻之下,亦是刚来下柔也。夫刚合在柔上,今反下从于柔,故曰随也。夫居上而能下随于物,则物亦随之,不独己能随物,而物从而随之,可以相与而成事业。故《序卦》曰:「以喜随人者必有事,故受之以《蛊》,《蛊》,事也」。故天之随地而万物生,君之随臣而功勋成,夫之随妇而成变化,皆刚来下柔也。「动而悦随」者,下体是《震》,《震》,动也。上体是《兑》,《兑》,悦。动而必以和悦,是随时之道也。先儒多云动而悦,为物之所随,失随时之义。「大亨贞无咎,而天下随时」者,夫随时之道,若不元大亨通,则违人逆物,非随之善也。道虽大通,又须利以正,若随时而不以正,则是回邪之道,不能无咎也。夫随而有此四德,则天下之事业无不得随时之宜也。故曰:「大亨贞无咎,而天下随时」。孔子又叹「随时之义大矣哉」,非圣人不能与于是,如三代圣王礼乐沿革之不同,皆随时以顺民心。忠、敬、文三者,循环相尚,以救时弊。又,所谓随时之道,主于从宜制变,不可固执一端。如尧舜之世画衣冠,三代肉辟,至汉除肉刑,后世用笞杖之法。《周官》三典,平国中,新国轻,乱国重。唐虞百官,夏商官倍,周官三百六十。《洪范》乂用三德,彊弗友刚克,燮友柔克,平康正直。此皆是法制随时之宜也。又,圣人所为有随时者,若孔子可仕则仕,可止则止;鲁人猎较,孔子亦猎较;在鲁则迟迟而行,去齐则接淅而行。微子去殷,箕子为奴,比干谏死。禹、稷劳心苦体,颜子乐陋巷。夫圣贤之道则同,所遇之时则异。尧、舜、三王、禹、稷、孔、颜、箕、微之徒,易地则皆然也。
《象》曰:泽中有雷,《随》。君子以向晦入晏息。
夫雷,动物也。震动出于地,则振滞起蛰,以生万物。今雷在泽中,则静伏而无为。此雷之出处随其时也。君子法此泽雷随时之宜,昼则出而事有所营则为,向日之晦则入而晏息,是视时作息,如雷之出处也。夫人昼而作,夕而息,是随时之所当然。若居昼而反息,向夕而反作,是非随时之道也。诸儒所解,多以君子无事无为,而天下随之,法此泽中有雷。既取天下悦随、无事无为之义,不当言「向晦入晏息」也。
初九:官有渝,贞吉。出门交有功。
渝,变也。官,有所专主者也。有所专主,则不可变渝。《易》曰「立不易方」,《传》曰「守道不如守官」,《荀子》曰「精于道者治三官」是也。夫《随》之为道,主于随时之宜以变,不可固执一道,不足以为《随》。今初九居《随》之始,为动之首,上无其应,心不私系,虽有官守,不可以执一不变。可随则随,然惟义之比。故曰「官有渝」。又须以正,则吉。若渝其官守,而诡随不正,则非《随》之道也。「出门交有功」者,夫《随》之六爻,阴阳相随,居《随》之初,以刚下柔,其志不系于一,有来则随,而物亦随之,故曰「出门交有功」,与物交而有功也。
《象》曰:官有渝,从正吉也。
凡官不可渝,今若渝而随时,须从正,则吉也。
出门交有功,不失也。
六二「失丈夫」,六三「失小子」,皆有所系故也。居初无系,出门而交,不失其随也。
六二:系小子,失丈夫。
小子,初九也。最居于下,故曰小子。丈夫,九五也。丈犹长也。五居上位,故曰丈夫。今观六爻阴阳相随之义,夫柔者必随于刚,暗者必随于明,弱者必随于强也。六二阴柔之爻,不能以独立,必随于刚阳,然后能济。五虽已应,远不能通,初近于己,从宜而系之,故曰:「系小子,失丈夫」。
《象》曰:系小子,弗兼与也。
夫人之所随,不可不慎。系乎小子,则失丈夫,不可得而兼与也。
六三:系丈夫,失小子。随有求得,利居贞。
系丈夫,谓九四也。四位于上,故曰丈夫。失小子,谓初九也。初位于下,故曰小子。为二所隔,故失之。六三本应上六,今上六亦是阴爻,不为己应,柔不自立,近于九四之阳爻,必随于四。然四本应于初,初亦是阳,不为己应,而六三亦无正应,以此随而求之,其志相合,故曰「随有求得」。虽求四而得四相随,然皆非正应。又六三以阴居阳,九四以阳居阴,位皆不正,又皆违中,虽相近从,宜配合,须以正道相随则可。故曰「利居贞」。
《象》曰:系丈夫,志舍下也。
柔之为道,不利远者,惟阳刚之近己者,即随而系之。六二虽系初九,又失九五;六三虽系九四,又失于初。故曰:「系丈夫,志舍下也」。三与初同是《震》体,今以四近己,从宜相随,故舍于下,下即初也。夫《随》之为道,无所不随,故《彖》曰「天下随时」。若系此失彼,皆未尽《随》之道,故孔子无可无不可也。
九四,随有获,贞凶。有孚在道,以明,何咎?
九四以阳居阴,履非其道,又逼近君,居多惧之地,而下据其君之民。六三阴爻,与己合志,而求随己,故曰「随有获」。处非尊位而获其民,在于臣道,正之吉也。然四是阳明,君子虽位违中失正,居疑惧之地,而获其民,然而有庇民之大德,有事君之小心,志无私邪,有以孚信天下,实在于道,如此之明,又何咎也?
《象》曰:随有获,其义一也。有孚在道,明功也。
居非其位而获其民,若志在私邪,不以其道,则凶也。若有孚信,而在于道,足以明其臣功也。
九五:孚于嘉,吉。《象》曰:孚于嘉,吉。位正中也。
孚,信也。嘉,美也,善也。履正居中而应于下,为《随》之主,尽夫三德之美,足以孚信于天下,嘉美而吉,故曰:「孚于嘉,吉」。
上六:拘系之,乃从维之。王用亨于西山。
上六居《随》之极,随道已成,己独处外在后,是悖慢而不随者也。当以恩威信令拘系之,又从而维絷之。西山者,上体是《兑》,《兑》为西方,西方属阴,阴主闇昧,山是险阻之所。随道已成,而暗昧险阻之方有所不随,王用此系维之法,以亨通之,故曰:「王用亨于西山」。王者先儒或谓文王,或谓非文王,观周公作《爻辞》,孔子《彖》、《系》,多寓文王之事,但辞不直称文王,故止曰王耳。如文王有圣人之德,天下随之,如《诗》云:「昆夷駾矣」,「密人不恭,敢距大邦,侵阮徂共」。皆是文王所通也。《爻辞》之意虽非文王,推此而言,谓文王亦可也。然文王之国在西,盖当时有通西山之事,故取其事以明此文。
寄都下故人示王(原作三,据赵本、四库本、张本改。同卷有《和王子安至日三首》可證)子安 北宋 · 陈师道
七言绝句 押鱼韵
湖海相忘日自疏,经年不作一行书。
世间惟有韩康伯,肯为渊源住岁(《宋文鉴》作明住世)馀。
赠别王用亨之京 元 · 李存
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:俟庵集卷八
初跨中原万里鞍,雪花风叶两漫漫。
欲朝天子黄金阙,且侍宗师碧玉坛。
学道岂无新梦破,读书宜有旧灯寒。
莫将出处殊心志,他日归来好共看。
送王子安上淳安县石峡书院山长 元 · 李孝光
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:五峰集卷六
峡里淳安县,深山树学门。
野人尊俎豆,遗老识罍樽。
茅屋依山□,桃花入水源。
山中便静者,官秩未须论。
道士王用亨父母高年作寿庆堂其上世蜀人仕宋今居江东 元 · 宋褧
七言律诗 押先韵
云锦溪头小有天,崇文宫畔地行仙。
故家乔木三千里,流水桃花五百年。
云液养龄春潋滟,霞衣上寿晚翩跹。
山中玉斧传真诀,应向高堂说又玄。
寄题王用亨磨田别墅 明 · 汪道昆
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:太函集卷一百十七
马鬣新开绵上田,菟裘宛在郭西阡。
思亲自昔沾衣地,好客而今授简筵。
双阙云天垂杜曲,千章雨露护祁连。
无劳更问家人产,百祀烝尝大有年。